应对“大考”化“危”为“机”
完善政府治理体系增强政府治理能力
包心鉴
政府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彰显制度优势、推进中国之治的重要行政载体和行政力量。我国各级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承担着按照党和国家决策部署推动经济发展、管理社会事务、服务人民群众的重大职能。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明确指出：“必须坚持一切行政机关为人民服务、对人民负责、受人民监督，创新行政方式，提高行政效能，建设人民满意的服务型政府。”这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完善政府治理体系、增强政府治理能力的根本指针。
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使各级政府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面临重大考验。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统筹做好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既是一场大战，也是一次大考；各级党委、政府和各级领导干部要扛起责任、经受考验，既有责任担当之勇、又有科学防控之智，既有统筹兼顾之谋、又有组织实施之能，切实抓好工作落实，在大战中践行初心使命，在大考中交出合格答卷，确保打赢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努力实现全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任务。在2月23日中央统筹推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部署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再次明确指出：“新冠肺炎疫情不可避免会对经济社会造成较大冲击。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用全面、辩证、长远的眼光看待我国发展，越要增强信心、坚定信心。”“只要我们变压力为动力、善于化危为机，有序恢复生产生活秩序，强化‘六稳’举措，加大政策调节力度，把我国发展的巨大潜力和强大功能充分释放出来，就能够实现今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任务。”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对各级政府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提出新的要求。应对新挑战新要求政府治理必须切实处理好三个方面的辩证关系，即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政府和社会的关系、中央和地方的关系。
一、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完善宏观调控有力、市场监管有效的政府治理体系，增强确保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政府治理能力
政府和市场的关系问题，是贯穿我国改革发展各个方面和全部过程的核心问题。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深入总结把社会主义制度和现代市场经济有机结合起来的成功经验，紧紧抓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面临的突出问题和制度性障碍，明确作出“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重大决策。
市场决定资源配置是市场经济的一般规律，是实现经济现代化的必由之路，健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推动经济高质量可持续发展，必须遵循这条规律，坚定不移走好市场化道路；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内在要求和重要保证，是各级政府必备的基本功。在当前特殊发展时期，各级政府既承担着做好疫情防控的重任，又承担着确保经济发展的重任。
事实表明，当前在一些领域和部门，仍然既存在着市场体系不完善、公平竞争制度不健全等“市场运作失灵”的问题，也存在着政府干预过多、监管不到位等“政府管理失灵”的问题。“市场运作失灵”，既突出表现为一些企业尤其是国有企业市场化改革不到位，市场机制未能充分发挥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又突出表现为一些领域由于部门利益或私人利益的驱动而导致对公平竞争秩序的干扰和对市场秩序的破坏；“政府管理失灵”，既突出表现为一些政府部门和行政执法人员对市场和企业干预过多，又突出表现为一些政府部门和行政执法人员从乱作为到不作为、从庸政到懒政等悖离政府公共性的现象。这两个方面的现实问题必须加以深入解决。
积极稳妥地从广度和深度上推进市场化改革，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作为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功能，必须进一步深化行政体制改革，深入推进简政放权、放管结合、优化服务。
二、处理好政府和社会的关系，完善社会治理精到、公共服务精细的政府治理体系，增强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政府治理能力
作为社会公共管理机构，政府的根本职能是为社会发展和人民群众提供优质公共服务，促进社会全面发展，满足人民群众不断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恩格斯说：“政治统治到处都是以执行某种社会职能为基础，而且政治统治只有在它执行了它的这种社会职能时才能持续下去。”在当前统筹推进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时期，在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受到严重威胁、日常生活面临许多困难的特殊时期，尤其需要进一步强化政府的社会治理职能，发挥政府为民解困、为民解忧的重要作用。
加强“精到化”社会治理，是完善政府治理体系、增强政府治理能力的关键环节。所谓“精到化”社会治理，就是要切实克服行政管理中的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深入社会机体内部，激发社会主体活力，解决社会问题，建设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社会治理共同体。必须加强系统治理，既发挥党委领导、政府主导的重要作用，又充分激励和支持各方面力量积极参与，社会的事情尽量交由社会去协调处理，实现政府治理和社会自我调节良性互动。
加强“精细化”公共服务，是完善政府治理体系、增强政府治理能力的突出任务。在当前防控疫情的特殊时期，面对人民群众美好生活需要的广泛性、多层次性和特殊性，加强政府公共服务尤其要在“精细化”上下功夫。所谓“精细化”公共服务，就是要紧紧抓住民生发展的薄弱环节和制度短板，紧紧抓住影响人民生活改善的热点、难点和堵点问题，尤其紧紧抓住这次疫情蔓延和应对中暴露出来的薄弱环节，尽力而为、量力而行，注重加强普惠性、基础性、兜底性民生建设，既保障人民群众的基本生活和公共安全，又满足人民群众多层次多样化需求。
三、处理好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完善权责界限清晰、运行渠道顺畅的政府治理体系，增强创造性工作高效率运转的政府治理能力
正确处理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充分发挥中央和地方两个积极性，是毛泽东精辟总结的“十大关系”中的一个重要关系，是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的重要环节。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强调，要“健全充分发挥中央和地方两个积极性体制机制”，“构建从中央到地方权责清晰、运行顺畅、充满活力的工作体系”。历史经验表明，充分发挥中央和地方两个积极性，既有利于在中央集中统一领导下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制度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又有利于形成充分激发各个地方和各级干部积极性的制度活力，形成全国一盘棋的良好局面。
处理好中央和地方的关系，首先要维护中央权威，加强中央对国家发展的宏观管理，维护国家法制统一、政令统一、市场统一。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改革正处于攻坚阶段、发展正处于关键时期，来自各方面的风险挑战之严峻前所未有。在这样重要发展时期，尤其要坚决维护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权威，充分发挥党统领全局、协调各方的重大作用。在这次防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中，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科学决策，在“坚定信心、同舟共济、科学防治、精准施策”的总要求下，打响了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充分彰显了举国体制在应对重大灾害、维护公共安全中的强大制度优势。
强化中央权威，同时要充分调动地方积极性，支持地方创造性开展工作。地方政府尤其是基层政府，是国家行政行为和政府治理的基础，离人民群众最近，肩负着推进经济发展、协调社会治理、维护公共安全、服务人民群众的重任，政府职能履行得如何，政府工作人员的精神状态和工作作风如何，直接影响着经济社会发展和人民群众利益。在这次防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重大疫情中，数以千万计的党员、干部和基层政府工作人员、社区工作人员，夜以继日奋战在防控疫情第一线。无数感人事例表明，广大党员干部是抗击重大疫情、维护公共安全的中流砥柱，是把中央要求和大政方针转化为实际行动的重要力量。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执行，执行制度的动力在于干部。只有充分激励广大国家行政人员牢记初心使命、振奋担当精神，以人民的利益作为“为官一任”的根本价值追求，以对人民负责作为行政行为的根本价值导向，我们才能有力推进政府治理体系创新，全方位提升政府治理能力，化危机为机遇、变压力为动力，在“大考”中交出合格答卷，履行好服务型政府的重要职能。
作者：包心鉴，济南大学政法学院名誉院长、民主法治建设与国家治理现代化研究中心主任
